日志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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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该是我还在万年村校上幼儿园的时候,三哥高中毕业,没考上大学,然后就到万年村校做了名民办教师,教的是高年级。 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都逐渐淡忘了。有那么几件事情,还总是隐隐约约的留在记忆里。
小的时候农村都不怎么注重卫生,所以小孩子的皮肤上容易长疮、疖子之类的东西。忘记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时,我的后颈上长了疖子。那是个雨天,放学后,三哥带我去找村子里一个姓胡的赤脚医生。我们只有一把雨伞,那把雨伞挺大,一个大大的木质弯柄。三哥背着我,那伞挺沉,他就不方便拿伞,然后他就让我用脚别在那弯柄里,上面由我用手扶着。但这样总是不太稳定,可能因为我还是太小了,那伞就经常会滑落,一路上就三番五次的重新固定。估计到得医生家时,他自己也差不多淋湿了。
有次去朝阳中心小学参加数学竞赛,也是个雨天。竞赛完回家路上要路过朝阳街道。我穿了双解放鞋,鞋湿透了不说,还满脚黄泥。三哥带我去商店买了双雨靴。在那个年代我们这样的小孩子能有双雨靴算是比较幸福的事情了,我们那雨水多,每到下雨天,我们从家走到学校就会满脚黄泥,然后鞋都基本会湿掉,然后就穿着这样的鞋上课。有了雨靴就可以让脚保持干爽了。 那双雨靴我记不住穿了几年,后来在家莫名其妙的就找不到了。据我妈猜测,可能是有个过路人在我们家吃了顿饭,后来走的时候给顺走了。我遗憾了很久。
有天早上,上学出发得晚了,然后在山道上一路狂奔。那种全是不规则的青石砌成的山道,一溜下坡,我们在石头上跳跃奔跑。 我一个不小心,摔了个嘴啃泥,下巴磕石头上,砸得皮开肉绽,一个大口子。为什么说是”砸“呢,因为是磕在圆的、光滑的石头上,并不是锋利的石头片。 三哥和我一路。这次,又是他带我去找了顺路的赤脚医生,大家都称呼他陈三老汉。我现场看了他用碾子碾药,然后给我抹下巴上。 等到上完药,然后再去了学校。
那个年代小学高年级的就已经住校了。三哥也住校。有天放学了,我没有,留在学校陪他。 晚上,三哥带我去学校旁边的水井打水。不知道是否那个时候正好是天旱,反正水井里没啥水,要在拿等着涓涓细流流满一水桶。我就在水井边上坐着,看着漆黑的天空,然后拿手电往天上照,发现那一道光柱似乎直通天上,就总想着要能从这柱子爬上去就好了。
在我小学三年级或四年级的时候,三哥这时已经去了临村的学校教书。 秋天玉米棒子掰完后,我们会把玉米秸秆割了,剩下一截桩子连同根部留在地里。冬天犁了地,秸秆的根部就被翻出来。然后家里就会派我去把这些秸秆剩下部分捡拾回家,用来做柴火。捡拾的时候一个很重要、费时的工序是要将上面的土磕干净。 有天,我在地里磕这个秸秆桩子,快装满了一背篼。三哥那天在挑粪到地里。他担了一担粪搁地里,我妈负责给地里刚埋下的土豆种子浇粪水。三哥在这个暂歇的空当,拿他的扁担把我立着的背篼戳倒了,然后里面装着的秸秆桩子就有一大部分撒了出来。我郁闷的又把它们捡拾回去。 三哥又担了担粪水过来,然后抗着他的扁担,溜达到我这,又故技重施。这次我气坏了,从地上捡了土坷垃就要砸他。然后他就开始跑,我在后面穷追不舍,但是追不上,后来骂了句脏话。我们家人是从不对自己家人骂脏话的,但这一次我实在气不过,打又打不着,最后忍无可忍就骂了脏话。 我也不知道是因为骂脏话,还是要穷追不舍的打他,反正就这次我和三哥结下了粱子。三哥说”永辈子“也不搭理我了。 自那次以后,一连很多天,他不和我说话,我也不和他说话。不知道这样的相互坚持过了多久?似乎得有半年?因为后来我觉得忍不住了,有天他去地里摘黄瓜吃,左找右找找不着,然后我告诉他在什么地方有,就成了我们这次冰封期后的破冰。 但自这次矛盾之后,三哥以后就再也不逗我玩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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